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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八章(日更君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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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時間2015-1-26 8:32:41 字數:3091

常樂一看不好,忙一手推著梓美,往前把岑詩明往邊上一撞,帶著梓美一個猛子紮進鏡湖。左丘茗白看見想也沒想,跟著就紮了進去。隨後是丁邵義,他也很快就紮進水裏,很快周圍離的近的也紛紛紮入水下。

正月裏的鏡湖有層淺淺的薄冰,隨便一碰就碎裂,融入湖水中。梓美不會游泳,剛挨著水的一瞬間是刺骨的痛,但瞬間而來的就是水沒過頭頂,腳不挨地,手無攀附,梓美覺得手腳都不是自己的了,她只能順著水勢撲騰了幾下,嗆了幾口水就開始向下沈。她慌了,更多的是水裏的失重感和浮力共同作用下的恐懼,恐懼充斥全身,她憑命掙紮,發現自己無論怎樣都是徒勞。隨即就聽見水面上一陣巨大的爆炸聲,頭頂水面向下有一股巨大的推力將她推向湖底,梓美便徹底失去知覺。

爆炸沖擊波過後,常樂浮出水面,四下一看並沒有梓美的影子,忙吸一口氣探入湖底去尋。湖中有個黑色的影子往下沈,常樂奮力游到跟前,更抓住寧梓美,梓美剛被碰觸就驚醒過來,巨大的恐懼感籠罩著她,她手腳亂舞,攀附一切能抓住的東西,不放手。剛一抓住,就張開嘴,吐出一串氣泡,同時也嗆了一大口水,梓美又嗆暈過去,但手腳扔抓的死死的。

常樂瞬間就被梓美纏住四肢,一時間手腳都無法動彈,她只能眼睜睜任梓美和自己往下沈,絕望一瞬間襲來。很快,常樂也憋不住氣,隨著一小串氣泡的吐出,常樂感覺自己快支撐到了極限。她暈過去前隱約看見兩道黑色的影子向自己游來,黑影游到跟前,劈手在她和梓美的後勁處一人一下。常樂毫無懸念的暈了過去。

梓美在昏暗中沈沈浮浮,周圍都是刺骨到痛的湖水,她感覺自己無法呼吸,仿佛隨時會死去。但這些都不讓她最難受的,她最難受的是那份漫無邊際的恐懼,無休無止。她甚至想,就這麽死了吧,死了也是盡頭,死了就沒這麽難受了。

恍惚間她仿佛看見遠處有個光圈,父親母親都在光圈裏看著她,母親伸手等著她撲過去就能緊緊擁抱住她。可她跑啊跑,怎麽也到不了。忽然,她感覺一雙有力的臂膀擁住了她,像母親的擁抱,那麽溫暖,那麽安心,給她力量。梓美想看看是誰,誰在抱著自己,可身上好冷,眼皮好重好重,她掙紮著費力睜開眼,看見的是母親的臉,她嘶啞著喊了聲“娘。”

“梓美、梓美,你醒醒,別嚇我啊!”這是誰的聲音,梓美聽不出來,她睜開眼,就看見一雙桃花眼,這是誰呢,他美麗的眼睛為什麽看著這麽傷心,梓美心裏揪了下,她本能的想拂去他眼裏的傷心,她不想看他傷心。可他是誰呢,梓美有些反應過來。

很快,梓美覺得自己被另一個人接過去了,她冷的直打哆嗦,她又看到的母親的臉。“娘”就這一個字,似乎用盡了梓美渾身的力氣。一個字同樣讓寧梓遠淚如雨下,他緊緊擁著梓美,生怕一松手,她就會消失一樣。他輕聲安撫她“梓美別怕,別怕,哥哥在。”寧梓美這才發現,擁著自己的並不是母親,而是哥哥寧梓遠。此刻他萬分急切,臉上掛著淚,焦灼的在呼喊她的名字。她想沖梓遠笑一下,但似乎連微笑都那麽難,她的嘴角還沒扯動,就再一次陷入昏迷。

寧梓美再次醒來的時候,周圍一切都是陌生的,甚至連床邊看著自己的侍女也那麽陌生。那宮女見她醒來,萬分欣喜,忙沖外面喊一句“寧縣主醒啦,奴婢芹香見過縣主。”

剛行完禮,外面呼呼啦啦進來一大群人,看的梓美有些眼暈。太醫首當其沖,隨意見了禮,一把握住梓美的手腕細細把脈。太醫身後是一群向她見禮的人。梓美完全沒鬧清楚狀況,任由他們折騰。脈還沒把完,梓美忽然想起自己掉在湖裏時,似乎看見常樂向自己游過來,此刻沒見到常樂的身影,她講話都帶著哭腔“常樂呢?”然後一摸頭,頭發是散開的,瞬間哭了出來“簪子呢?”

芹香忙過來安撫她“縣主別急,常鄉主在偏殿,身體無礙。簪子在,弦歌交代了,縣主就把簪子給你看,我剛高興糊塗,忘記這茬事了。你瞧,在這兒呢。”

梓美聽得常樂無礙,又見簪子沒丟,放下心來,任由太醫替她檢查。芹香此時細細向她稟報,原來她已經昏迷了十來天了。皇上把她和常樂接到宮裏,為方便太醫照料,一起安置在長樂宮。還派了太醫院最好的石家兄弟專職照料,梓美由石大太醫照料,常樂由石小太醫照料。

在她昏迷期間,因她與常樂力擒葉國細作飛刃有功,皇上特賜封號,梓美被封為縣主,位同親王女;常樂被封為鄉主,位同郡王女。另外還有縣主二十五傾,鄉主十傾良田作為賞賜,除此之外還有不計其數的珠寶首飾等。

梓美又問了其他人,得知寧梓遠被升了兩級,由從五品游騎將軍變成了從四品宣威將軍。

淳康王爺因為已經位置親王,就在封號前又加兩個字“崮公”,現在成為了“崮公淳康王”。現在所有親王裏,只有他有四個字,其他只有兩個字。

蕭天汨原本只是因為他是皇上的弟弟,被叫做汨王爺,實際上並不是王爺。此次皇上封其“郡王”稱號,特斥資建造郡王府。

最讓人側目的當屬左丘茗白,原本也他要賜官做的,可是他爹左丘大學士是個老古板,認為自己兒子才能不夠,楞是謝絕了。後來皇上要賜爵位“縣伯”,跟常樂一個等級,他爹又說太高謝絕了。他爹的意思是,皇上隨便給點意思意思,打發他兒子就行。他是一片好心,皇上不肯啊,聽說還為此發了頓火,說什麽也不賞是苛待國之功臣,會讓萬民寒心。這樣左丘大學士才不情不願的接受了縣男的爵位封號,因為這是爵位裏最低的。不過也正因為,君臣二人還成就了一番佳話。梓美想了想,她甚至能腦補出左丘茗白被他爹氣的吹胡子瞪眼的樣兒,忍不住捂嘴偷偷笑了會兒。

梓美又特意問了丁劭義,意外發現丁劭義卻沒有得到任何嘉獎。其他人和事梓美想了想,還是沒問出口。

芹香笑著告訴梓美,她問的這些人早先基本上都要賴在宮裏守著的,一個個急的恨不得要把石太醫給大卸八塊,實在影響太醫診斷,後來還是皇上看不過眼,才全都攆了回去,每日派人把梓美和常樂的狀況報回去,並勒令他們不許來。不過梓美現在醒了,皇上應該會讓他們來看梓美的吧。

梓美聽她這麽說,放心不少。後來芹香又把梓美昏迷期間發生的事情說個大概,差不多說完了,石大太醫就診治完畢,一臉喜色的回稟,說梓美身體已無大礙,再調養一段時間就能完全恢覆。又囑咐了芹香一些註意的瑣碎事項,便去皇上那裏覆命。連梓美的賞賜也沒收,笑呵呵的走了。

這邊石大太醫剛出門,那廂弦歌就進來。她走路是穩當的,但呼吸略有些急促,可見剛才是跑著過來,呼吸還沒調勻。弦歌急切的拉著梓美細細查看,一臉歡欣。梓美原以為府裏的丫頭一個都沒讓帶進來,沒想到還有弦歌在。

弦歌這才告訴梓美,常樂情況不太妙。還沒來得急說第二句,梓美心裏就急了,再也不肯躺,掙紮著讓弦歌和芹香扶她去看常樂。

梓美看到常樂之後才發現,弦歌所謂的不太好,說的真是太委婉了。常樂躺在床上,整個人又幹又瘦,蠟黃蠟黃的。她眉頭緊閉,仿佛在經歷很恐怖的事情。時而見她屏氣許久不呼吸,堪堪將自己憋暈過去的時候,才吸上兩口氣,隨即又陷入屏氣中。時而見她痛苦萬分,晃著頭在噩夢裏掙紮。時而又癱軟在床,一動不動。石小太醫已顧不得男女大防,在常樂床邊上假設了臺子,上面攤滿各類醫書。見到常樂有些異常,忙用針灸幫她緩和神經。

梓美看到常樂的時候,常樂身上已經紮滿了針,正痛苦不堪,拼命掙紮,旁邊的宮女怕她掙紮起來碰到了針,就合力壓住她的手腳,可這樣常樂明顯見著痛苦更深。她梓美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,她伸出手,顫抖著,想握住常樂,都不知道在哪兒下手。

石小太醫施了針,常樂情緒穩定許多,呼吸也逐漸平穩,眉頭也慢慢疏松。他見常樂穩妥,這才給梓美見禮。回稟梓美說,常樂身體的狀況呈現的是非溺水後的征兆,反而有點像驚嚇後的並發癥,通俗點說就是嚇掉魂了。梓美不知道常樂為什麽會驚嚇過度,石小太醫也解答不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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